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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all】惊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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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…前朝武帝驾崩后,继位的是太子叶修。兴欣元年,新帝即位,谁都知这太子原本无心社稷,此刻却是大刀阔斧地动作一番,朝野上下几趟更迭,竟是一副要当铁腕明君的做派。前朝气象如何地更改,今日不赘述,史书有记,人尽皆知。然而那叶修风流成性,后宫多旖旎绮事,却不曾见于纸面。某幸得知其中故事,走过路过的各位看官老爷,一碗茶钱买知道,今日坐下了,某便将那位叶帝后宫的秘辛与您细细掰来,一一分说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一.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乔一帆是让人给拍醒的,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只看到眼前似有什么人,回过神来定睛细看,顿时吓得脸没了血色,急忙伏下身,慌不择言地请罪:“娘娘赎罪,奴才当值疏忽,没见您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今天白日里当值的并非乔一帆,他是昨天夜里当值,后半夜守在廊上困得撑不下睡了过去,谁知竟直接睡到了这大清早,连黄少天的轿辇来了都不知,直到这黄少天手边的奴才上来拍了他两巴掌,才清醒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,纵使乔一帆在中草堂侍奉时日还短,也是必定认得的——居蓝溪阁偏殿,却浦一入宫就赐号封妃,号瑾,如今已是宠冠六宫的瑾妃,比起蓝溪阁那病怏怏数月不曾侍寝的主位,一时风头两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,赶紧报你主子,要不然我就直接进去了。”黄少天倒是脸色如常,看不出喜怒,从下人手里拿过一卷簿子,就在廊下等了起来。乔一帆连忙起身上里屋去通报,跌跌撞撞不小心又碰掉了外室案几上一只小香瓶。王杰希通药理香性,中草堂内熏香皆是他亲手调制,这一下乔一帆闯的祸更大了。他吓得愣在那,直到王杰希的声音从里屋传出,问他有什么事,才战战兢兢地回道,禀娘娘,瑾妃来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停了一小会儿,王杰希回了个轻轻的鼻音。他刚从床上起了,洗漱下来困意还没消,正捧着一本书在案前发呆。在他旁边的高英杰听到他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,连忙退到门口,探出身子跟乔一帆点点头。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这才拿着那卷簿子进来。按说王杰希是皇贵妃,比着贵妃位分上是要高出一段,但两人都没拘礼的打算,黄少天只略蹲身请了声安,王杰希便摆手让他起来,两人分坐贵妃塌两侧。

        高英杰端了一碟果子来,黄少天稍一捋袖,抬手便送进嘴里一只梅豆角。“你廊下当值那小宫人是谁?白日里歪在墙根下睡得死死的,另几个见我来了还都瞅着,故意不去喊他,是着了你的意思要我来替你理料下人?你这梅豆角也不是今天早鲜做的,诚打发我呢?”说着把刚掂了点心的右手递向旁边,随他来的宫女立即掏出帕子来给他擦拭指尖,完后退回到原来站处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歪在塌上,握着帕子的手抵着头,听了他这一大串话,只捡起一句回:“乔一帆玩忽职守,若惹你不高兴,发落了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中草堂的宫人,与我有何相干。”黄少天把他拿来的那本簿子翻开,推到王杰希面前,“再者人也没惹我,你当我什么小器之人。这是今年选秀的名册,昨天皇后差人送来蓝溪阁,让我们几个传阅商量。昨晚上我和文州一一对了名字,出身门第都注在这后头了。别的也都罢,只有这一个,文州叫我指给你看,喏,就是这个张氏,昆弥织造之子,你看可有什么不同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顺着他手指那个名字看下去,心中已经了然。“昆弥织造是先帝朝就废除的官职,无中生有,这是谁的意思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皇后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抬眼,黄少天正直直看过来,继续说道:“皇后已经叫霸图宫一间偏殿收拾好了,现正在青训府挑人手,给这位张氏预备着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皇后,兴朝后宫真正正的主位,皇帝叶修的正妻韩文清。皇帝虽六宫充盈,却始终对这位正宫敬爱有加,是嫔妃众人无论何等荣宠都比不上的。而韩文清一向只管宫事,不参宫斗,这一动作是何等出人意料。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慢慢翻看这本选秀名册,除了这个张氏外,各名各家皆清清楚楚,没得挑错。这个还没入选的就已经让后宫大张旗鼓的秀子张氏是谁,王杰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蓝溪阁那位也不可能猜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合上册子,推回到黄少天面前:“既然是皇后的意思,那我们只管好别的秀子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自然,选秀当天你是预备着称病不来的,你知晓我什么意思,张佳乐这回要是没能遂了韩文清的意回宫,你也好撇得干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一双眼瞥过来,他天生两眼一大一小,被这么盯着换了人多少要心生寒意,黄少天却毫无察觉般只顾挑拣碟子里的果子吃,直到梅豆角都被挑完了,才让下人给擦一擦手,将那本册子又推回王杰希面前。“文州也病了,今年只我随皇后去主持选秀。已经叫你逃了这最难的一关,总不能连剩下这点活都想撂给我们蓝溪阁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文州病了,自然该我去顶上,没有我偷闲的道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少天脸上转过些诧异,半晌无所谓似的说道:“那这册子留你这里,看还有什么要考校的地方没有,我就先告退了。”说罢起身略略屈膝,就径直向外走去,小宫女也蹲了礼后低着头碎步跟在后面,出了主屋。
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没再说什么,端起茶小口抿了,过一会儿高英杰回来,面露难色,王杰希放下茶盏问还有什么事?高英杰回说乔一帆还在外面跪候着等您发落呢,他刚才禀报时不小心碰掉了香瓶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见瑾妃娘娘来了着急告诉您,才,才碰掉的。高英杰紧张地又补充上一句,一边低着头立着,一边偷偷抬眼想看看王杰希的脸色。王杰希唔了声,摆摆手道这会儿本来也不轮他当值,让他回去吧。

        高英杰连忙应下,匆匆退出去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晚间叶修摆驾要去蓝溪阁,他这两三个月里都没翻过喻文州的牌子,宫人们都当他是来找黄少天的,黄少天听了只哼一声,自己去了蓝溪阁主殿。主殿里住的是蓝溪阁主位喻文州,纵使再失宠,贵妃的位分搁在那里,也是皇后与皇贵妃下的第一人。黄少天却不曾行礼,进来门就坐到塌边,伸手往帐子里去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少天…”帐子里的传来无奈的声音,一只白得透青的手撩开了绸帐,旁边伺候着的下人上来替他挽起帐子。喻文州自己坐起来,见黄少天一脸的不高兴,拍拍他的手,笑道:“我听下人说今晚皇帝要上你那了,还不快回去准备?闹什么脾气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道他要来,那又怎样。你病了这许久,要来也是看你的。他再不来看你,我要上养心殿里揪他去了。”黄少天顺着就要往喻文州的塌上歪,被教训着“坐没坐相”,却并不起来。喻文州将他乱了的发丝挂到耳后,好言好语哄道:“我的病并没有什么大碍,常年如此了,不过是想借此由头歇歇,叫你也学着管管蓝溪阁。什么去养心殿闹腾的,以后万不可再这么乱说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只同你说罢了,真要我去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难道还知道怕?”不知何时叶修已经踱到黄少天背后,这一接话足足把塌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。喻文州先反应过来,揭了被子跪在床上请安,黄少天才跟着做了。叶修虚扶一把示意二人起来,才拿指头叩着一边靠枕说:“文州啊,这下你是露馅了,装病欺君,你说要如何处置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臣妾不敢欺君,真是病了,这几日回暖才好了些,不然话都是说不出的。”喻文州拿手背掩着口鼻,像是要装出两声咳嗽,被叶修扳下来腕子。他今天在床上待得久了,捂得身子热乎乎的,脸颊上还挂点红润,自知装不下去,只好低着眼睛躲。黄少天挡在他前头,嘴里嘟哝着你别欺负文州,他病得难受时也不见你来看,现在不许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叶修状作无奈道:“朕的妃子还不准朕看一眼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时值深秋,这么一会儿不盖被也是冷的,喻文州一边笑一边扯着被子裹起自己,黄少天也蹬了外衣裤滚进来,把叶修晾在外面。叶修只好上手去扒他们出来,嘴上笑说着,没规矩,当心朕打发你们俩上辛者库去。

       喻文州道您不是那样无情的人,吓唬我们两个软脚虾有什么意思。而黄少天已经在旁边点着头就是就是地跟个不停。闹腾了一会儿,喻文州这边搂着黄少天说小话,那边把被角掀开让叶修进来。一条被子再大也包不住动来动去的三个人,喻文州探着身子往帐外,想喊下人来添条被子,叶修在后头指着他说看到没有这个文州是想逃了,少天快把他给朕按住!

        于是两人一齐把喻文州按回了床铺上,念着他貌似还有病在身,动作不算重,几下子就把人扒得干净,叶修转头又与喻文州合伙去脱了黄少天。外人只道乱传蓝溪阁偏殿的黄妃和主位有多少间隙,其实这二人从在母家就同吃同住,入了宫更是跟今日这样,偶有玩起来一点不见羞的。见两个爱妃都脱得赤条条眼巴巴地望过来,叶修俯身一边亲了一口,被四只手一同拉住,三人滚作一团。蓝溪阁宫外打更声断断续续传来,方才过二更,这一夜还很长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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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选秀的日子将近,正当各宫都以为今年是王杰希和韩文清负责时,喻文州忽然病好了,这么一来便是皇后,皇贵妃与贵妃三人一同负责选秀。因兴朝无太后,先帝只留下一位尚十分年轻的太妃陈氏陈果,当今圣上虽敬重这位太妃,在紫禁城外赐了宅子让她能出入宫廷,却是无权代太后掌管选秀的,只是落了个闲散安逸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日陈果宫里支了牌场,和苏沐橙唐柔斗雀牌玩乐,叶修坐在一旁批阅折子,分心同三人唠几句闲话。苏沐橙是当今圣上最疼爱有加的长公主,虽然不是亲妹,但其兄苏沐秋在皇帝还是太子时就是太子正宫,两人感情甚笃,后来却在叶修登基前因故死了,是叶修心中最难消解一桩遗憾。若非当年故死,苏沐秋必然是这兴朝的皇后,而今叶修只能把全副宠爱给了其妹苏沐橙,加爵封赏,有求必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唐柔则是太妃陈果带在身边的人,相貌娴静美丽,个性却好进善斗,文韬武略不输男子,叶修视若己出,封了公主,大加培养。现下这屋里斗着雀牌说笑的三人,便是兴朝最尊贵的三个女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叶修一进门,陈果就不住地分心瞟他,许久,叶修终于抽空放下折子,问道:“太妃娘娘是有什么事要同朕讲啊,都输了一下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果被拆穿了有些恼怒,想想自己还有事在身才没发作,试探着问:“我听说选秀的名单已经定下了?什么时候举行?”

       “都定下了一月有余了,你要加塞这会儿都不好加了,前些日子忙什么呢。”叶修一听这话就猜到了这是要干嘛,目光从陈果唐柔苏沐橙三人脸上一一扫过——这不会是陈果自己的主意,想来三人早有商量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这个……没想到这么快呀。”陈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好伸手去把刚玩过的牌洗了,“没法子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今年选秀后宫里是谁管着的?”苏沐橙却不上当,接了洗好的牌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品以上后妃才能掌管选秀。”唐柔也拿起了牌,专心致志地看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行了你们仨。”叶修合上折子,拿手撑着下巴歪在案上,“要塞什么人,先领过来给朕瞧瞧,歪瓜裂枣的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沐橙冲他神秘地一笑,放下雀牌,两手扬起拍了三下,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屋外闪了进来,骤然出现在塌下时,绕是叶修也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就是你们给朕挑的妃子?怕不是派来悄没声索朕性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人身手利索,但此时穿了一身繁复的宫装,跪在地上不说话,低眉顺眼倒也像回事,只是这般叶修连他的脸也看不清。苏沐橙给他介绍道:“这是莫凡,已经预备好了出身,挂我名头太过显眼,就让他做果果府里出来的人。你随意给他个位分养着,这孩子是我瞧好的,不会给你添麻烦。莫凡,抬起头叫皇上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叫莫凡的男子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塌上的叶修,一张脸古井无波,好看是不假,但竟像是人偶一般。她们仨费周折塞进来这么一个人是为什么,叶修心下已经了然。点点头说下去吧,莫凡便一行礼退了出去,也是悄无生息。四人又拾起之前的话头聊起来,手上打牌的打牌,写字的写字,不提刚才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
待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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